第二十九章

第二十八回 女扮男装
　　忽然背后的青雪渊说话了：“张先生，你就和我们的寨主慢慢玩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　　张志林本以为青雪渊已经遇难了，此刻听到他说话，心中顿时喜悦起来：二寨主有救了，有了青雪渊的帮助，完全可以把二寨主从悬崖边上拉上来。可接下来青雪渊的话让张志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青雪渊竟要抛下了他们独自离开，眼看着他们就要坠下悬崖，不仅没有丝毫的救援行动，反而挖苦嘲笑。
　　听到青雪渊的挖苦声，张志林心神稍微松懈，二寨主的身体又下降了少许，张志林急忙用力抓紧，以防继续下跌。
　　张志林此时无计可施，只能诱之以利，说道：“只要你救了我们两人，你要多少财产，我都给你。”
　　青雪渊哈哈大笑：“凭二寨主的脾气，我恐怕没机会花。”青雪渊接着一句一句地刺激着张志林：“现在我说实话，严雨泉是我推下悬崖的，怪就怪他太忠心了，对寨主的话言听计从。我本来想把二寨主一起推下去的，但一来二寨主走在前面，我不得其便；二来二寨主身手不错，就怕他在坠崖的瞬间把我一起拖下去；三来，二寨主在洞口提醒我小心，我心中稍存感念。现在这个盒子中宝图我已经得手了，加上山寨中张先生留下的四份，就能更容易找到宝藏了。”
　　蓦地，张志林觉得这个世界很恐怖，灰暗，阴冷，使他不能呼吸，不能喘息，也使我他无法辨别方向，更不能作出决定。人活着，还是要有一点信念的，相信正义、相信美好，尽管人们常常看到、体验到的是社会的丑陋阴暗和人性的自私贪婪。人性竟然是如此地不堪，青雪渊透露出人性最伪善的一面，多么丑陋，多么邪恶。
　　张志林很奇怪青雪渊为什么独独不对他动手，很快青雪渊给了他答案：“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算计你吗，很简单，离了你，没有人能找到宝图，所以你一定不能在宝图出现前出事，好了，说的够多了，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，所以现在不会杀你们，我先走了，祝你们好运。”
　　青雪渊很快就离开了。
　　张志林还在坚持着，只听二寨主说道：“张先生，你快放手，为了我不值得；我是一个罪孽深重之人，平日是无恶不作，杀生无数，这是应得的报应，可是我不能连累你一起去死。”
　　张志林说道：“现在不要说话，节省点体力，还有可能上来，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。”
　　二寨主拼命地摇摆着手掌，想要脱离张志林的手掌，但是张志林握的很紧，始终没有摆脱。终于二寨主慢慢身体滑下去了，把张志林也带了下去了，两人身体很快地下坠，因为体力消耗过巨，两个人在下坠的时候都已经晕过去了。
　　耳边轻轻地流水声响过，张志林慢慢地醒了过来，发现在他正跌落在二寨主身上，脑袋正贴着二寨主的右胸，只觉得的二寨主的胸口软绵绵的，似乎放了棉花之类的东西，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棉花，把刚才抬起的头又放了下去，却能听到二寨主的轻微心跳声，张志林松了一口气，暗道：二寨主还活着，可是他为什么心跳在右侧呢，还有那软绵绵到底是什么。
　　张志林矍暗一惊：难道他是个女人，难怪身材娇小，体重也不大，可是她为什么要化装成男人，学男人说话？
　　张志林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叱咤风云，让多少土匪俯首称臣的二寨主竟然是女儿身，心想她还在昏迷中，正好可以探查一下，虽不方便检查她的身体，那看看她有没有喉结不就清楚了吗。于是张志林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她的面纱，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个女人。
　　弯弯如画的眉毛，双眼紧闭，精致的鼻子，殷桃般的小嘴，圆圆的脸庞，她的美丽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陈馨怡，张志林也曾经这样细致地观察过陈馨怡。这样一位美女，每天带着面纱，粗着嗓子学着男人说话，一向不露峥嵘，难怪很多时候对她产生过误会。
　　张志林曾听陈馨怡说过二寨主第一次看到她，就想杀了她的想法，此时看来就是一名美女看到与自己容貌一样漂亮的女人，肯定会产生嫉妒心理，进而杀人。张志林又想起送陈馨怡走的时候，二寨主曾经流过眼泪，那泪水是女人才会流的，在感情方面首先流泪的大部分是女人。
　　张志林又想到刚才在悬崖边上的生死拉扯，他抓到的那个手腕，凭直觉就是一个女人的手，只是当时没有多想，现在回想起来，还是有些后怕，在生命垂危的时候，那里还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。想的这里，不由地抓起她的手仔细端详，手掌的边缘还有被他用力握住造成的淤痕。
　　二寨主也慢慢醒了过来，看到张志林伏在她身边，握着她的手，仔细端详着，心中的愤怒立刻升起来了，天下男人都一样，趁着她昏迷的时候竟然敢摘去她的面纱，如此接近地欣赏她的容貌也就罢了，还敢握着她的手不放。
　　“啪”的一声，张志林的面颊上已经挨了一巴掌，这一巴掌力道很猛，张志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生疼，要不是二寨主现在身体虚弱了很多，这一巴掌足以打落他口中的牙齿。
　　张志林马上清醒过来，这可是山寨的二寨主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，不能如此接近的，尤其不能如此接近地看着她；她与陈馨怡的为人处事大相径庭，不是随意可以观看的。张志林立刻松开手心中带些淤痕又滑腻的手掌，站起身来，退后几步，背对着二寨主。
　　二寨主慢慢蒙上了面纱，凶狠地说道：“要不是刚才你舍命救我，我现在就想杀了你。”
　　张志林背对着二寨主，解释道：“我不是有意的，刚才我在悬崖边上拉到你的手，觉得你的手掌像个女人的手，出于好奇心，才想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。”张志林可不敢直说是掉下来时碰到了她的胸部才知道是个女人，如果让二寨主知道就非杀他不可了。
　　二寨主听了张志林的解释，觉得也合乎情理，就不再追究了，转向刚才掉下里的悬崖望去，希望能找出回去的道路。
　　原来两人落下的悬崖并不是很高，只有四丈多一些，而地上又有厚厚地一层茅草，二寨主落下时茅草缓冲了她大部分下坠的力道，因此她没有受伤；张志林下来时，二寨主拼尽全力把张志林往上举了一下，大大减小了张志林的下坠力度，准确来说是二寨主承受了张志林下坠的力道，张志林毫发无伤。由于二寨主承受的力道远大于张志林，因此比张志林多昏迷了片刻。
　　四丈悬崖说高也不高，但是如果没有立足点，没有登山工具的话，就是最专业的登山者也不能保证爬得上去，只能望崖兴叹了。
　　二寨主叹了口气，不再以男人的声音说话：“刚才我打了你一巴掌，对不起了，我还以为你在乘人之危，想。”言语中表现出她对张志林还是充满了好感的，尤其是张志林的品行还是值得肯定的。
　　虽然二寨主的话没有续下去，但张志林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涵义，刚才的举动实在太冒失了，不光是她，任何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给男人一巴掌的。
　　张志林建议两人在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出路，于是两人分头寻找，过了好久重新回到了原点，相互摇了摇头，看来此时是几座山交界处的死谷，除了经过的一条小河外，显得一无所有，好在张志林还从一处果树上摘回了一些还没熟透的青果，可以暂时充饥。
　　二寨主忽然想到张志林已经仔细看过她的相貌，再以纱巾遮面显得很多余，于是去掉了面纱，同时也觉得饥饿难耐，抓起张志林摘来的青果就往口中塞去。
　　张志林看到二寨主就要食用青果，急忙拦住了。
　　二寨主很是惊讶，吃一两个青果有什么大不了的，难道张志林是想一个人独自享用，拒绝两人一起吗，看他也不像这样的人。
　　张志林解释道：“这些青果没有熟透，贸然吃下，肯定会很不舒服，况且口感也太好；我们生堆火，将这些青果烤熟了，吃起来滋味会好些，也不用担心会肚中不舒服。”
　　“这个男人还挺会关心人的，难怪陈馨怡会死心塌地和他在一起。”二寨主想着心事，不再理会张志林的举动：那是很多年前的事，她和妹妹一起出去玩，迷失了路径，又饥又饿，遇见了名叫张厚明的小男孩，这个小男孩当时只有六岁左右，比她年纪小的多，却比她聪明，先是利用钻木取火法点起了火堆，而后把从荒地摘来的野果烤熟了分给她们姐妹俩，当时那个小男孩说过和张志林同样的话，尤其是她的小妹妹从那时就深深地对张厚明有了好感，还邀请到家里去玩。
　　时隔多年，这段记忆还牢牢地印在二寨主的心里，尤其听到张志林说那些话的语气，像极了她曾认识的张厚明，刚才她还恍惚了一下，以为面前的人就是张厚明，是她小妹妹的初恋情人，更是她最难忘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