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第九回 永久的谜团
　　蔡团长一行人到达上弯村之后，蔡雯雯住进了蔡家本家，张厚明借宿在了欧晓彤表舅家中。欧晓彤的表舅也是蔡氏家族的一员，只不过住在村西，不和本家在一起。
　　忽一日，张厚明约蔡雯雯一起出去玩耍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，蔡雯雯突然问道：“明哥哥，听说南雨县城有宝藏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　　张厚明道：“我也听说过，每天待着没事做，玩玩寻宝的游戏也不错。”
　　又走了一会，张厚明突然止步道：“我听村里人说，上弯村有个寺院，名叫双林寺，寺里有个老禅师，好像有七八十岁了，据说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，地上的事他全知道，我们不妨去问问他。”张厚明和蔡雯雯都是小孩心性，充满着好奇。
　　双林寺内，老方丈正在坐禅，两个小孩就突然闯了进去。
　　张厚明看到老方丈的样貌，不由地一惊，原来老方丈是当初公主府中的太傅，负责给阿哥和格格们教书的先生。张厚明恭敬地拜了下去，道：“见过先生！”
　　老方丈微微一怔，站起身来，扶起张厚明，道：“小施主是哪位？”仔细端详了一阵，突然道：“你是张之洞大人的侄孙张厚明。”原来张厚明从小记忆力不凡，且接受文学教育的速度极快，给这位先生留下了很好的影响。
　　蔡雯雯喜道：“原来你们认识呀！真是太好了！”
　　张厚明与老方丈叙旧后，生怕蔡雯雯不快，装作无意间提起宝藏的故事，期待老方丈的解答。
　　老方丈不再解说，指着墙上的字，道：“这个传说由来已久，听说谜底就在墙上的诗句中。”
　　张厚明抬头望去，墙上果然隐隐藏着诗句，颜色已经很淡了，如果不是细看，很难发现。
　　南香幽梦云鬓湿，暮雨惊魂玉臂寒；
　　艳姿藏罗闺湘意，独候佳宝意何堪。
　　携手邀月赋心语，连木愿托依新装；
　　弯躬画眉灯影畔，长笑仙人无此般。
　　蔡雯雯看完，说道：“这首诗好像是描写以为女子的生活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。”
　　张厚明不曾料到蔡雯雯竟然能读懂这首诗，喜悦之情现于脸上。
　　张厚明向他讲了欧晓彤所有的遭遇，因为在他心中，这位老先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，虽然已经出家了，道：“我实在不明白南雨县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，还请大师解析。”
　　老方丈道：“欧家遭难，起因并不是欧晓彤本人，而是在于欧家所掌握的秘密。”续道：“事情已经发生了，而且两位小施主与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且与老衲佛缘深厚，说与你们听也无妨。老衲寿元将近，已经等的太久了，还是没能等来那个人，若不说与你们听，世间的一笔财务就会自此淹没。”
　　张厚明道：“大师在等谁？。”还待继续问下去，蔡雯雯向他摆了摆手，他只能停住了。
　　老方丈似乎没有听到张厚明的问话，继续说道：“欧家据说是古代大师欧冶子的传人，不仅精通各种冶炼技术，还掌握了机关消息，奇门之术，大清朝好多金银官库的防护都是他们设计的，欧家也因此名噪一时。世人要想拥有大清朝留下的财富，必须先学会欧家的各种技巧手段。欧家的手艺为他们赢来无穷的财富，也因此召来了无尽的灾难。”
　　说着老方丈长叹一声，说道：“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，欧家还是难逃此劫。欧家遇难真正始作俑者应该是。”
　　张厚明还等着方丈继续讲下去，突然发现方丈声音消失了，而且低下了头，道：“大师，始作俑是谁？”见老方丈没有回答，叫声“大师！”，连叫数声，老方丈依然没有回答。
　　蔡雯雯也在一旁耐心地听着，看到张厚明的举动，急忙问道：“大师怎么了？”
　　就在这时，小沙弥听到张厚明的呼唤声，闯入禅房内，用手探了探方丈的气息，道：“师傅已经圆寂了。”
　　张厚明大吃一惊，道：“刚才大师还好好地，怎么转眼间就。”
　　突然小沙弥大叫一声：“谁在那里？”扑到窗户旁边，从打开的窗户中跃了出去，转眼间失去了踪迹，这个小沙弥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，没曾想反映如此迅捷，显然学过武功。张厚明和蔡雯雯顺着窗户的方向望去，那里有旁人的踪迹。
　　没过多久，小沙弥回来了，说道：“那人武艺高强，很快就逃走了，我没有追上。”
　　果然小沙弥在老方丈发现了一根钢针，不偏不倚插在右太阳穴上，张厚明和蔡雯雯坐在左边蒲团上，没有发现。小沙弥低泣道：“师傅一代文宗，佛法精湛，可惜不懂武功，以致遭了别人的毒手。这几年师傅出了家，以为就能躲开世间的纷争，没想道还是……”小沙弥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两位小施主请便吧，我还要料理师傅的后事。”
　　张厚明正想问，老方丈等的那个人是谁，看到小沙弥心情不悦，急忙拉着蔡雯雯离开了。
　　蔡雯雯是第一次见到老人去世的场景，早就吓的愣了神，一连数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。
　　数日后，小沙弥继承了老方丈的衣钵，成为了双林寺的新一任方丈“拂晓禅师”。那日，张厚明前去祝贺，蔡团长本打算让蔡雯雯跟着，可蔡雯雯说什么也不肯，只好作罢。
　　礼节完毕后，禅房内，拂晓禅师道：“小施主是否还在想先师留下的谜题？”
　　张厚明道：“是的！我本不想追根究底的，但这件事与欧姐姐的生命息息相关，我必须得弄清楚，不管遇到何种困难，我都不会放弃的。”
　　拂晓禅师点点头，带张厚明去了禅房后边的一间小密室，道：“师傅要等的人是欧晓彤，所有事因她而起，也应因她而灭。”指着小密室中的书架，道：“这是师傅所有的藏书，还有师傅所做的笔录，希望你能从中找出关键所在。师傅既然能把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你，那么他肯定也不会反对我这样做。”
　　过了数日，拂晓禅师告诉张厚明，镇子上大家都在相互传说，欧晓彤嫁给了晓岳寨的大当家，做了晓岳寨的压寨夫人。
　　“什么！”张厚明有些不详细自己的耳朵，他心目中的欧晓彤是位完美的女性，怎么可能与土匪为伍呢。
　　拂晓禅师道：“好多人都这么说，或许是真的。”
　　张厚明缓缓摇摇头，又点了点头，心想欧晓彤在走通无路之下，做出最反常的举动也是有情可原的，也不再追究，只是暗暗叹息，默默惋惜而已。
　　转眼间五年过去了，张厚明阅览了老方丈珍藏的古今珍贵典籍和他的手录笔记，却没有发现丝毫与老方丈所说之事有关联的地方。
　　这日，张厚明还在搜索有用的信息，拂晓禅师匆匆赶来，说道：“南雨县发生大事了，晓岳寨二寨主率领人马，偷袭了大帅府，将杨大帅和大公子杀死了，撤退途中，被县城的卫队追上，双方展开了激战，最后晓岳寨的土匪寡不敌众，几乎全部歼灭。”
　　张厚明立刻想到这是欧晓彤的奇谋妙计，但听到晓岳寨的人马损失殆尽，心情激动之下，急忙地道：“那欧晓彤怎么样？”
　　“近几年来没听到欧晓彤的踪迹，想必是她从不出山寨半步，或许已经。”拂晓禅师没有续下去，张厚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欧晓彤生还的概率不高。
　　张厚明突然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甩，怒道：“我花了五年时间，什么都没有找到，而今欧姐姐都不在了，我就是找到了，又有什么用。”
　　拂晓禅师正色道：“当然有用，这些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，连与世无争的出家人也不放过，你想想他们杀害过多少无辜之人。欧晓彤只是被牵连在其中的一员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吗？”
　　张厚明慢慢地平静下来，深思了一会，道：“多谢大师开解！”
　　自此以后，双林镇就没有了张厚明的踪迹，张厚明带着永久的谜团消失了。